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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妹,我家的粉店开得比你的年纪还大。”粉店老板娘的玩笑话,让我这个在来宾工作不过几年的年轻人顿感压力。我的个人记忆,确实比不上一碗粉二十多年的汤底醇厚,但是我对来宾纵向记忆的缺失,正被记者职业带来的横向视野所弥补。 我不是来宾历史的见证者,却是她当下发展的记录者,是与她共同成长的同行者。所以,要讲我与这座城市的故事,我会从一条“路”开始说起。 2022年,在清水河畔,我遇见了两种速度的丈量:一座崭新大桥飞架两岸,丈量着发展的加速度;而在桥下,66岁的巫云飞开着渡轮,延续着巫家五代的摆渡。2023年,巫云飞的“生命之船”靠了岸,但“船不能停”的誓言没有落空,儿媳李曼荣成为了巫家第六代摆渡人。 坐船的人少了,但她的船依然准时开启。哪怕只有一个人过河,也要开船。 在清水河上,快与慢并存。从木船到柴油渡船,从乡间小路到宽敞的公路,“路”的变化很快,但人,因为有了要守候的河岸,却变得很慢。 2023年在龙利村,秦远莲指着刚冒头的竹笋说:“这是我们的致富路。”这个湖南远嫁而来的湘妹子,曾在龙利村走过最艰难的路。命运把最陡的坡都给了她,但她选择了向上走一条新路。 她跑去外地学技术,在自家地里试验,硬是把两百多亩荒地整了出来。脱贫户蓝秀红在林间施肥,说道“这路走对了”,还有三十多位村民也沿着这条新路找到了方向。秦远莲谦虚地归功于党的政策帮扶,而我从对她的采访里,看到了无数个扎根在来宾基层,带领乡亲们走上致富路的村干部、驻村队员们的身影。 2024年,我跟随黄日秀、黄通甫的脚步来到海拔1200多米的龙道山护林点。作为这片林海中唯一的夫妻护林员,他们负责的六条巡护线路中最长的需要7个多小时。黄通甫利落地跃过溪流为妻子开路,黄日秀则踩着丈夫的脚印,这是他们十多年形成的默契。黄通甫介绍,以前最近的观测点要四十分钟才到山脚,现在路修到山里了,骑车十分钟就到。 “没有什么孤独的,我们走的路,山看见了、水记住了就行。”黄日秀的话在山谷间回荡,也荡在了我的心里。 当城市亮起灯火,他们在无边的墨绿中缓缓前行,守护着这座城市可持续发展的根基。 这几年的采访工作,让我逐渐从一个单纯的记录者,转变为了故事的参与者。我开始在每一次采访中,主动寻找自己与这座城市的连接点。 新闻之所以重要,主要有一个原因,那就是人。它写人,影响人。城市的发展从来不是冰冷的数据与孤立的工程,而是由无数个体的选择与坚守编织而成的温暖图景。而我,也正是在与一位位采访对象的对话中,与来宾这片土地产生更深刻的情感交融。 与来宾共成长,我将继续作为这座城市的同行者与记录者,用我的笔与镜头,用追问修一条“理解之路”,用倾听修一条“对话之路”,为来宾的奋进历程撰写一份温暖的时代注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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