疫情曾像阴霾一样笼罩。在病毒蔓延时期,作为平凡小市民的我等,没有医护人员的专业知识,没有军人强壮健硕的体魄,去不了抗疫一线帮忙,能做的只有听从政府的号召,不串村访友、不外出闲逛、不给国家添乱了。活动范围小了,瞬间觉得时光慢了下来。 既然慢下来,何不安心地陪陪难得一聚的家人?今年的春节,我是在老家过的。兄妹几人,分散在各个城市,难得与父亲团聚。围坐一炉炭火,盖上一床老旧的方毯,相互争扯,稍不注意,就被炭火烧着了一角,然后相互推诿指责,像极了童年玩闹的时光。严厉了一辈子的父亲,年岁渐高,头发已尽花白,看着热热闹闹的我们,眼里堆满温暖的笑意。那日,我提议要去村子中间的老屋走走,众兄妹不约而同响应,父亲得知,窸窸窣窣地翻出柜里的钥匙:“走,我给你们开门去!”侄女抢过那把用一根铁线绕成几个弯弯的老式钥匙,瞪着天真的双眼问:“这样也能开门?”父亲摸了摸她的头,呵呵地笑了。老屋建于我的童年时期,虽还坚固,墙体却已显斑驳,众人推门而入,不禁各自唏嘘感叹。弟弟指着厨房炭黑的房顶取笑着说:“大哥小时候最淘气,曾经放火烧过厨房,半个村子的人都赶来帮忙灭火,你们还记得吗?”大哥撩开我的刘海,踢了踢大门的石槛笑:“这里磕破过大妹的额头,流了满脸的血,我给她找了好多蜘蛛网止血,糊了一脸!”我拉过弟弟,同样笑话他:“你捣了蜂窝害得隔壁的文甲脸被马蜂蜇成了猪头,阿爸罚你在后院站到了半夜,牙齿都站到打架!”众人纷纷点头称是。回忆充斥着破败的老屋,父亲也感慨起来:“你们在这里长大,留下了欢声笑语,也留下了汗水泪水,现在你们都各自忙着,我一个人住在漂亮的新房子里,却找不到你们痕迹了。”大哥难为情地拍了拍父亲的肩头说:“爸别难过啊,以后我们多回来看看您。” 时光慢下来了,何不趁机看几本书、写几篇小文?去年为了填充3个书架,新买了好多书,平时只顾忙着上班和料理小店,几乎没时间翻阅,回到县城后,疫情形势还是很严峻,这下闲了,空出了很多读书的时间。美籍华人作家严歌苓,一直是我崇拜的偶像,再次重读她的经典小说集《少女小渔》,依然回味无穷;购于2012年的作家马尔克斯名著《霍乱时期的爱情》一书,当年读了一半就因杂事搁置,如今正好把它看完;朋友赠送的《肖申克的救赎》也被搬到了枕边。每天清晨六七点醒来,是最好的读书时间,可以安安静静地看上百页,有时竟因故事情节牵绊,不吃不喝读到正午,启迪良多。就如《肖申克的救赎》里讲的,一个含冤入狱的年轻银行家,在重罪无法洗脱的情况下,仍坚定地告诉狱中好友:生活是有希望的!他用了将近20年的时间,实施了精密的越狱计划,最终获得自由并和好友相聚。正是这种坚毅而执着的精神,才让困难的生活看到了希望。 这次疫情的爆发,打乱了每个人的节奏,也放缓了平日里匆忙的脚步。静下来的时光,与其像网络上一些人消极地抱怨,控诉宅在家里的烦闷和无聊,不如安心地停下来,把平时没顾及的亲情补上,把没有做到的事情做了,把好久没联系的朋友联系,把没说过的话说了,抑或是心系当下的疫情,为奋战在一线的英雄祈祷祝愿,为逆行驰援的英雄加油打气,然后告诉身边的人:一切过后,阳光依然灿烂,笑容依然美好,希望,不远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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